的承诺吧。」程牧璇笑了笑,目光却没有真正落在沈霖渊身上,而是越过他,像是在看一段早已结束、却仍清晰得过分的过去。
「人啊,总要找个理由让自己活下去。」
她语气很淡,却带着重量
「看过太多Si亡之後,总会有一天,突然发现自己承受不了了。」那一瞬间,坐在他面前的,不再只是冷静自持的心理医师。
她更像是一个曾经跌入深渊、又自己爬上来的人,一个痊癒的病人,正在把经验交给另一个还在挣扎的人。
「我和自己的心理医生谈了恋Ai。」她说得很自然,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就不再疼痛的事实,沈霖渊的指尖微微一动,却没有打断。
「那时候,我是心脏外科医师。」她顿了顿,低声补上一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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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刚进主治没多久。」
「每天面对的,都是开x、缝合、跳动、停止。」
「手术室里的时间很安静,可是每一次心跳停下来,都会在脑子里留下声音。」她轻轻x1了一口气。
「一开始,我以为自己只是还不够专业。」
「後来才发现,不是技术的问题,是我太在意了。」
医院替她安排了辅导,一周一次,固定的时间、固定的房间、固定的椅子。
「可能是老天Ai开玩笑吧。」
她低低笑了一声,却没有多少笑意
「我的心理医生,是个很温柔的人。」
温柔到,会在她说完一场失败手术後,递上一杯温水;
温柔到,会在她说「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医生」时,没有立刻反驳。
「然後,我们越界了。」
她没有为此辩解,只是平静地说出事实。
「不是轰轰烈烈的那种。」
「只是有一天,我发现他成了我唯一一个,不需要戴上白袍也能呼x1的地方。」
沈霖渊静静听着,x口却隐隐发紧。
「可笑的是,」她轻声说
「他的心脏,其实一直都不好。」
先天X的问题,不致命,却脆弱,不能太累,不能太激动,不能承受太大的压力。
「我每天救别人的心脏,」她低头,看着自己的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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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却救不了最想留住的那一颗。」诊疗室里一片安静。
「後来呢?」沈霖渊终於开口,声音低得几乎要融进空气里。
程牧璇抬头看他,眼神平稳,没有闪躲。
「後来,他走了。」她说
「很安静,很乾脆。」
没有戏剧化的抢救,没有奇蹟,只是在一个普通的清晨,心跳没有再回来。
「我坐在病床边,」她语气平直
「第一次觉得,原来医生也可以这麽无能为力。」
那一天之後,她辞掉了外科的工作,不是因为逃避,而是因为她知道,再继续下去,下一个坏掉的,会是她自己。
「他走之前,对我说了一句话。」程牧璇看向沈霖渊,目光很深。